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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明与他的祭品》

过渡章。有点短抱歉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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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Bruce醒来的时候，见到Clark蹲在那窗台上、一手捏着自己的手机（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那姿势有些可笑）——电话已经接通了，那头传来已有些不耐烦的询问声。Clark手忙脚乱地明显是想接上句话，但只是低着头在那边不断重复念着Bruce的名字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他有点无奈地揉捏着眉心，想要从一大堆铺在地板上的被褥中爬起身来，却碍于身体过于酸痛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给我。Bruce无声地命令道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Clark听话地跃下来把手机递过来。Bruce复杂地望了他一眼，然后才对着开了免提的手机用无比疲倦的声音说道：“我在这。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…少爷？”Alfred听起来似乎有些疑惑于那边的人是不是Bruce本人，“您还好吗？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不，不怎么好。”Bruce挣扎着支起身来——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抗拒着，他没忍住呻吟了一下，立马紧张地咬住了唇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您……您受伤了吗？”Alfred听起来有些困惑，但管家随即意识到Bruce可能并不想谈这个，“呃，昨天您要我安排的归程？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取消，Alf。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Bruce让Clark挂掉了电话。
        
 
  
        “Bruce。如果…如果你要离开……”Clark磕磕绊绊地说着，把手机放到窗台上，“我不…不会拦你…走……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Bruce撇撇嘴，望了望他们之前的疯狂行径落下的一地狼藉：断裂成两半的床板、留有砸痕的地板与墙面。他们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？

       “我喜欢你，Clark Kent。”Bruce说这话的时候，Clark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（同时又带着些难以置信），“但这太过分了——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Bruce说的是实话：他实在太贪婪小镇男孩能给予他的温柔（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半个月，但却仿佛认识了很久），而且对于向来善于利用所谓的一夜情制造绯闻来掩饰身份的Bruce来说，Clark可能是他第一个想要认真对待的恋爱对象了。

       可是，Kal，那位强势的神明——Bruce之前没认出来是有原因的——Kal的眼里始终带着冷漠、不然就是愤怒，他或许比传说中的神祗更多了几分人类的性情，可终究不是人类。Bruce不想现在去追究Kal的身世——但他知道对方很危险。也许被情欲控制的他不会这么想，然而Bruce不能忽视Kal的存在会导致一场灾难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   “你，你是我的，Bruce——”想这些的时候，Bruce又明显感到身边的人身上急剧升高的热度，“Oblatio。”

       他花了三秒来理解这个词，然后才意识到对方想说的究竟是什么。

      “Oblation，Clark，不是Oblatio。”Bruce不自觉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点来躲避那骇人的高温，“Oblatio是法语，‘偿还’的意思。你想说的大概是——‘祭品’。”

       神明怔了怔，似乎在挣扎于究竟是动怒还是给出苦笑。他抽了抽嘴角，最终抑制住了自己那有些狂躁的部分。

       ［见到你后，我一直在失控。］

       Clark皱着眉眨了眨眼，他望向Bruce，希望能得到原谅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那么，你认为自己是谁？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Clark听懂了这句话，但他不太清楚这背后的深意。他意外坠落至这个星球上的时候，还是个孩子；虽在成年后遇见了Kent夫妇，但这并没有起到什么帮助，大多数的人仍旧或憎恨他、或敬畏他的能力。Kal不会被人轻易接近，而Clark则是过于腼腆靠近人群。人类的语言或许易于掌握——对他来说，只要他愿意，甚至能在一天内就了解全部——可他害怕听懂人们对自己的评论。更何况，他困惑于人类之间那复杂的情感联络——遇见Bruce之前，他只可以理解Martha对他的关爱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特殊。神明有自己的一套规则，但这套规则明显在捉摸不定的Bruce的身上不够适用。在Bruce面前，他想同时用两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意——可事与愿违，他差点就要失去自己的祭品了。作为Kal的那部分甚至有些嫉妒Clark，因为后者似乎能轻易得到Bruce的回应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也许，我们可以多花点时间在这上边……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Bruce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，他惊讶地发现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挤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
       “最好的办法，就是在两者找到一个平衡点。你大概至少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吧？”Bruce浅笑了一下，“你撕坏了我的两套制服（我发誓会叫你在日后会后悔如此草率的），但你可能不清楚那是什么——我也在试图拯救人类，至少，我的城市。还记得我提到过的调查么？你给了那些‘祭品’一个全新的机会去追求人生。现在，你也得给予你自己——一个全新的机会，连同我的。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Sucks（烂透了），Bruce。”Clark高兴地蹭了蹭Bruce之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呃……我猜你大概想说的是‘thanks’。”Bruce被他蹭得有些痒，“我们也许得先讨论一下语言上的问题。”
    
      
   
       我还没放弃你呀，Clark。所以给自己点信心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你还有机会重新来追求我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也许我也真的能够在最后接受——那全部的你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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